[HP]梅林的玩笑
第二十四章 祸兮福之所倚
西弗勒斯亲自端着早饭和魔药推门进来的时候，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找个相机拍下来炫耀一下。
他把早饭放在我的腿上，拿起桌上的论文检查了一遍，态度要比刚才温和了许多，“完成得不错，但是还不够。如果你有需要，我可以批准你进入我的书房查阅相关书籍。”
“什么书都可以吗？”我咬着香肠咕哝道。不会在角落里翻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小黄本吧？
“除了魔药学，你还对其他什么科目感兴趣？”他在床边的一张靠背椅上坐下，用认真的口吻问道。
我紧张地放下餐具，将嘴里的食物咽下，“黑魔法防御学，教授。”
西弗勒斯扬起一道眉，示意让我继续。
“很可惜我们学校一直没有找到靠谱的教授。我还记得上次决斗的时候，你把洛哈特击飞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！”听我说到这里，他的脸上立刻挂起了一丝得意的神情，“我听爷爷说起过你的黑魔法防御特别厉害，你可以教我吗？”
“当然可以，不过你是否有能力掌握是另一回事。”他靠在椅背上，懒洋洋地说道。
“我会成为你最好的学生。”我说着吃掉最后一个煎蛋。
西弗勒斯每天都会教我一种新的药剂，并且强迫我背下每种新药材的药性，切药材、磨药粉等日常工作也让我的手长出一个个薄茧。
“你对黑魔法防御学有多少了解？”
“我想学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。”还有什么比这个能力更重要，不管将来我会站在哪个阵营，都不会使我的计划受到老邓头或者老伏的干扰。更何况西弗勒斯既是摄神取念师又是大脑封闭师，他的大脑封闭术甚至要好过老伏的摄神取念，由他来指导我是最适合的人选。
“非常好。”他说道。
我擦着桌上残留的鼻涕虫黏液，抬头看了一眼西弗勒斯，“教授，你和我的爷爷交往很密切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只不过是你父亲的朋友。”他在一边认真地整理着书墙上的书。
难怪我和哈利一样作死他也没有讨厌我，原来不是因为我幸运，也不是因为我是个斯莱特林，而是因为他和我爹是朋友？那我爹和马尔福夫妇是不是也是……
“Verena似乎认为我不应该在家里提起他们。”家里人不能提，朋友之间总可以吧？
“她是对的。如果我是你，我一定不会这么做。”他转过身，递给我一本《罕见的黑魔法与防御》，“你可以先看着这本书，我会根据你的情况教你一些基本的知识。”
我接过书本点点头，继续道，“可是我想更多地了解他们，你可以和我说说关于他们的一些事情吗？”
他严肃地皱起眉，盯着我端详起来，似乎我有着哪里不对劲一样，“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知道？”
“知道什么？”我应该知道什么吗？
他收起下巴，用犹豫的口吻说道，“这件事情由我来告诉你未必合适。”
“没有人愿意告诉我。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关于他们的别的事情，任何事情，”我泄气地说，“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去世的？他们是傲罗吗？像个英雄一样——”
“住口！”西弗勒斯厉声喝住了我。
我被吓了一跳，看样子不能被提及的是他们的死亡。
“他们的死亡，我也有责任。”他愧疚地看了我一眼，垂下眼帘，“等时机成熟了，我会教给你更多的黑魔法防御，”他把手放在我的头上，用前所未有的温柔的语气说道，“我会教你如何保护好你自己。”
可是我最想要保护的人，一直都是你。
“起床！教授！”我费力地摇晃着床上那坨结实的肉团。
“你有什么毛病？”老蝙蝠翻了个身，拉起被子蒙在他黑乎乎的脑袋上。
“霍格沃兹的信寄到啦！你要陪我去对角巷采购！”我拉开他的被子，捏起他的脸蛋，“起床——！”在他的死亡凝视下，我松开手嬉笑道，“抱歉，教授。可以起床了吗？”
住在一起的好处就是每天清晨过来叫西弗勒斯起床的时候，都能好好欣赏一把他的睡颜。真是百看不厌。
西弗勒斯咂吧砸吧嘴，极不情愿地爬起来，头发竖着几根乱糟糟的呆毛，脸上挂着起床气的样子又迟钝又可爱。他看了我两眼，又白了我一眼，接着又看了看我，然后在床上呆坐着恢复清醒。
他突然问道，“你的箱子收拾好了吗？”
今天是七月的最后一天，意味着我就要回家了。
“还没有。休想这么快摆脱我。”我继续态度嚣张道。
“懒惰无脑的小巨怪。”他无论是否清醒，都不会放过任何对我喷洒毒液的机会。
“我还可以再来找你吗？”抓着被单的手下意识地收紧，我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你认为你只学了这么一点东西就足够了吗？关于黑魔法防御我会另外找时间辅导你的。别想偷懒。”西弗勒斯的口吻逐渐认真，语气开始变得清晰。
我知道他这是要清醒了，赶紧找了个借口溜出他的房间，“我去看看今天早上的报纸送来了没有。”
丽痕书店的老板确认了两遍才愿意相信我要买的是《妖怪们的妖怪书》，他开始骂骂咧咧道，“又是这本书！这是哪个白痴写的书？我今天已经被咬了七次！真想不通我当初为什么要进这一批货！”
老板戴上一副被咬得破碎的、还没来得及修复的手套，战战兢兢地走向笼子。
“你可以试试抚摸一下书脊。”我在一旁提议道，“像对待哭闹的孩子。”
老板半信半疑地看着我，快速地拍了一下其中一本，果然凑效。
他惊喜地问道，“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的？”
我笑了笑，这么重要的原著细节怎么可以忘记。“大概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像个哭闹的孩子。”
“你不是来买教材的吗？”西弗勒斯一把抓住了正要钻进魁地奇精品店的我。
我反抓过他的手，铆足了劲儿将他拽进了商店，“今天是哈利的生日，我们需要一份礼物。”
“不是我们，是你。”他厌恶地掰开我的手，“我不想给他送任何礼物。”
“教授？”
“什么？”他不耐烦地应道。
“你觉得哈利的眼睛看起来怎么样？”我故意提道。
西弗勒斯顿时沉默了下来，眼里渐渐溢出的深情和眉心的忧伤像一根毒刺，穿透我的胸口。
我知道他正在想什么。唯有哈利的眼睛，才能使他意识到他对哈利的感情意味着什么。尽管他拥有的只有一双眼睛。
“很漂亮，对吧？”我拿起一个防风防水护目镜递了过去，问道，“这个礼物至少可以在他打魁地奇的时候保护好他的眼睛。你认为呢？”
西弗勒斯看了一眼，低声认同道，“的确。”
“可是我剩下的钱只能付一半。”
他如我所愿得接过我手里的护目镜，“我来买吧。”
为了达到目的，我可以忽略过程对我造成的伤害。而我想要的只是为他赢得一份体面的尊重。
等到夜色浓得覆盖住了月光，我透过门缝确认西弗勒斯房里的灯光已经熄灭后，蹑手蹑脚地爬下床给哈利写了一张生日卡片。
哈利，生日快乐！很抱歉这么久才给你写信，今天我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去了对角巷采购，为你挑选了一份生日礼物。这副护目镜是他送给你的，也许他从来不懂得表达友好，但这的确是个很好的礼物，希望你会喜欢。最近一个月我在斯内普教授的家里得到了很好的照顾，教授的料理和他的魔药学一样出色，我也学到了很多知识。希望你一切都好。
我把卡片和包装好的礼物交给薇薇安，“哈利现在应该在破斧酒吧了，记得别飞错了地方。”
我不确定现在告诉哈利关于西弗勒斯和他母亲的关系是否合适，但至少我能够为西弗勒斯做些什么，让哈利知道西弗勒斯的善意，又不显得我多管闲事。
天微微见亮的时候我就睁开了眼睛，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才恋恋不舍地起床开始收拾行李。想留在这里，留在有西弗勒斯的地方，我和自己闹着脾气，把收拾好的东西又拿出来，再收拾进入，磨磨蹭蹭收了半天。
吃午饭的时候，西弗勒斯问我，“今天为什么不来叫我起床？”
我戳着碟里的甘蓝，犹豫了一下，嘀咕道，“我起晚了。”如果太早叫醒你，我岂不是很快就要离开了。
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，“昨天我和Raymond通了信，把你的学习进度告诉了他，以及你下周继续过来学习的计划。”
“下周？！”所以我只是暂时回个娘家？
他倒了一杯牛奶递过来，“我希望你回家做好准备，把需要的东西都带过来，一个月后我们直接返回霍格沃兹。多喝点牛奶，矮得不像话。”
什么叫做矮得不像话！！明明是老邓头的问题！他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药水！还不给我解药！难道要我一辈子用小孩子的身体吗！
气得我一口闷了整杯牛奶。西弗勒斯又接着给我倒了一杯，这个假期我每一天每一顿都在喝牛奶。魔药大师买药材送牛奶不要钱还是咋地？哪来这么多牛奶！！
吃完午饭后，西弗勒斯带着我幻影移形到了林家庄园。
爷爷异常积极地出来迎接了一下，但我总觉得他接的不是我…
西弗勒斯同样拒绝了爷爷的晚饭邀请。马尔福家都留不住的男人，你又怎么可能留得住？
“一周后见。”他看了我一眼，留下这样一句话，便走出了庄园，幻影移形离开了。
我对失落的爷爷耸耸肩，“也许是魔药学教授的职业病？害怕别人对他下毒，所以从来不在别人家吃饭。”
“没礼貌！”爷爷皱眉对我教训了一句，自顾自地走了。
我一脸得意地嘀咕道，“我要是有机会动手一定给他喂迷情药剂。”
“看得出来你的确很喜欢你的魔药教授。”Verena凑上来悄悄说道。
我回头看着她，嬉皮笑脸道，“我告诉过你。只是你不相信而已。”
“我以为你会一直喜欢德拉科，没想到变成了你口中那个又老又凶的油头怪。”
“什么？”为什么Verena总是能冷不丁说出一些猛料，“这是我说的？”
“是啊，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，还往他的黑袍里放过一个臭屁烟雾弹。”Verena想了想，一脸了然地看着我，“啊哈！一直以来我以为你只是喜欢魔药学才这么喜欢你的教授，但现在看来你是因为他才这么努力学习魔药学的，对吧。”
“现在你相信了？”我得意地笑道。
“是啊，从你的眼神里——我可以看得出来。这和你以前追逐德拉科的那种喜欢完全不一样。”
“嘿，别取笑我了，你和夏普怎么样了？”
Verena顿时害羞地低下头，“噢，我们进展地很顺利，伊德里斯还向我提到了他的弟弟欧文。欧文在霍格沃兹的拉文克劳学院念四年级，听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？”
“是的，印象深刻。”小白脸一个。
“伊德里斯告诉我说，欧文似乎对你很感兴趣。”Verena兴奋地探头过来盯了我两秒，坏笑道，“看来又有一个少年要伤心了。”
不管怎么说，她总算是放过我和德拉科了。
我摆摆手道，“不用在意。”
“我听爷爷说了你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，你和你的朋友们相处得怎么样？”
“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。”
“嘿，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段利益关系付出性命，更何况你也没有得到什么。”她的口气完全不相信，“问题是在你去霍格沃兹之前，你甚至不懂得如何与别人正常交际，现在你居然学会了各取所需。”
庄园的夜晚不比蜘蛛尾巷冷清，施了魔咒的后花园常年飘着花香，连最淳朴的茉莉都多了几分妖艳。
可我已经开始想念那幢泛着铁锈和潮木味道的房子，在那个冰冷的空间里西弗勒斯作为唯一的活物，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孤独。
想到这里我于心不忍地拿起一个铁铲，“勉为其难送你一棵茉莉吧…”
给单独移植出来的茉莉施上了保暖咒，但愿在蜘蛛尾巷那么阴寒的地方它能够继续生存下去。
“哪里来的小偷？”Verena从另一边走了出来，“你要对我的茉莉干什么？”
“我想给西弗勒斯的房子带去一点生命。”
“日防夜防，家贼难防。”
“抱歉，偷心贼难防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Verena拉着我坐下，一脸好奇的表情看着我。
“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。”
“别把我当傻瓜，快告诉我。”她换了个语气，兴奋道。
“嗯…好吧。也许是因为，他表面看起来不苟言笑，甚至很苛刻，但他的内心其实很柔软，很善良。他的智商非常高，情感却像个孩子一样幼稚。不过他做的土豆泥非常好吃，而且每天起床的样子十分可爱，还有……”我终于知道我每次向Verena问起夏普时她的感受了，“我说不下去了，我想我已经开始想念他了。”
“是的，我知道，我看出来了，”Verena低头温柔地看着我，一边轻轻地缕着我的头发，轻声说道，“你让我觉得我快要不认识你了，Thea，你似乎成长地越来越快。”
说出来你可能不信，我实际年龄比你还大。
“以及，”她继续道，“我并不认为你和你的朋友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，我指的是你口中的格兰芬多们。”
“你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们。”
“但你了解，”她耐心地揉了揉我的头发，“你真的认为你们只是各取所需吗？”
“我也不确定，通常我只要出现在一段关系中，就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。我只是，只是觉得，我需要这段关系。”我心烦意乱地绞着手。
“和他们在一起时会使你感到快乐吗？”
“嗯……是啊，有时候。”
“很好，我明白了，你的确需要他们，正是因为你需要的是快乐和陪伴。”
也许吧，但我更乐意陪伴在西弗勒斯身边。至于那些格兰芬多们，我要的只是他们的信任。
一周后的早上，我抓着家养小精灵雅各布的手臂担忧地叮嘱道，“千万不要再把我送到别人家的客厅里去了，这样做非常不礼貌。”
“对不起，小主人，雅各布不是故意的，”雅各布抓着他的大耳朵痛苦地尖叫着，“可是小主人以前都是这么要求的。”
我赶紧制止住他的动作，“好的，好的，雅各布。我没有在责怪你，我只是告诉你以后我们要先敲门。”
“遵命，小主人！”他睁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我，露出一个丑陋的但十分忠诚的笑容。
雅各布将我送到了西弗勒斯的家里后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房子，又把西弗勒斯所有的脏衣服洗好，重复确认了好几遍我不需要他留在西弗勒斯的家里照顾我们的时候，才失望地离开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？”西弗勒斯指着我手里的那颗茉莉。
我在客厅找了一个显眼的位置把植物放下，“一颗茉莉。”
“我是个魔药教授，我知道这是一颗茉莉，但为什么你会带着一颗茉莉出现在我的房子里？”
“送给你的礼物，除了我们，这个房子需要一点别的生物。我希望你别把她当成药材煮了。”
“你那只丑陋的猫头鹰难道还不够吗？”
“薇薇安不丑！”
西弗勒斯抓起今天早上送来的预言家日报，看着关于小天狼星越狱的报道。
我好奇地凑过去问道，“如果你遇见了小天狼星布莱克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他咬着牙，用沙哑的声音说道，“我希望是我亲自抓住他，用我的手来复仇。”
是啊，撇开掠夺者们以前对他的恶作剧不说，他到现在都以为是小天狼星向伏地魔告密才导致了莉莉的死亡，所以他一定恨透了小天狼星……莉莉的死，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悔恨和痛苦，还有一个需要他用尽一切去保护的男孩——哈利·波特。尽管那个一根筋的家伙自始至终什么都不知道。
也许这些都是西弗勒斯注定要背负的东西，为他曾经做的蠢事付出代价，可是他又何曾忘记过忏悔？他不应该用一辈子去背负，更不应该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我心疼地戳开他紧皱的眉头，“嗯，我会帮你的。”
“你？怎么帮？”他嘲讽地看着我。
“嗯…”我认真地说，“我会帮你，先抓住一个摄魂怪。等你抓住了小天狼星，你就可以把他交给摄魂怪了。”
“你认为这是个…好计划？”他眯起眼睛看着我。
“嗯哼，你总不能亲手杀了他吧？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。”我苦涩地笑笑。
“多管闲事。”
“乐意效劳。”
他低头继续看着报纸，不再说话。
【其实鉴于之前Thea能够无意识地使出无声咒，可以知道她是个自我控制能力很强的人，所以在控制情绪方面和德拉科一样非常有天赋，善于抑制自己。并且我有研究过原著里关于西弗勒斯教哈利大脑封闭术那几段，我觉得摄神取念是可以选择他想选择的片段，比如他就选择了哈利最恐惧的片段。于是大家不用担心西弗勒斯会发现Thea真正的身份，但会发现一些别的小秘密。
下一章的番外不影响结局。只是期待着圣诞节突发奇想的一个脑洞，万圣节发～毕竟番外永远只是番外，写点刀子过过瘾，谨慎食用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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